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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川同燕双飞四海为家地到处游历了十年,燕双飞数年征战,身上有太多旧伤暗疾,第八年的时候身体忽然就垮了,赶马车的人换成了夏禹川,他仔细地照顾起了燕双飞的饮食起居,也到处寻坊名医,得到的结果却始终只有一个“早些年亏损了身子,只能好生养着。”
夏禹川送走了医师,回来便无措地把头埋进燕双飞的胸口,语气沉闷道“双飞,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还没死呢。”燕双飞躺在榻上,尽管脸色因为旧伤复而变得有些白,脸上的笑意却一如既往,他摸了摸埋在他胸口的脑袋,“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撒娇呢?”
又过了两年,燕双飞的身体越不行,那是一个燕子飞去、落红无数的暮春,燕双飞身上盖着锦被躺在摇椅上午睡,他的头半数都白了,或许他的脸还没有苍老到满脸褶皱,但任谁来看都不会不这么认为——那是一位迟暮的老人。
“双飞,起来吃饭了。”夏禹川端着一碗粥走到摇椅边蹲下,他把粥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握住燕双飞放在被子外头的手,语气又轻又柔,似乎是怕声音撞碎了对方。
燕双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片刻后才恢复了些许神智,他朝夏禹川笑了笑,有些抱歉道“我做了一个梦,好像起不来了。”
“梦到什么了?”夏禹川用脸颊贴着燕双飞的手心,眼里爱意缠绵,藏好了伤痛。
“那年的中元节,我俩遇到了一个白衣服的鬼,还记得吗?”燕双飞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他在忘川河上点灯呢……”
“还有,贺镜那小子,总不爱洗脚,熏得阿雪骂了粗话。”燕双飞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凌云那家伙,老爱同我争个头筹,可恶至极……”
“谢怀玉看着光风霁月,实则一肚子坏水,老狐狸。”
“公孙翎那丫头很好,就是太轴了,不撞南墙不回头……”
夏禹川安静地听着燕双飞前言不搭后语地絮絮叨叨,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眼眶流下,打湿了燕双飞的手心。
“怎么哭了?”燕双飞一愣,抬手轻轻擦掉夏禹川的泪,笑起来,“别哭,我还会来找你的。”
“此话当真?”夏禹川低头擦掉眼泪,抬起头来勉强笑着说话,“你不要又骗我。”
“这次不骗你。”燕双飞忽然出一声短促的笑,他冲夏禹川眨了眨眼睛,手上的力道慢慢松了。
李存勖死后,后唐帝国在李嗣源手里又苟延残喘了数十年。
清泰三年,末帝李从珂决意逼反重臣——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派大兵围困了太原。石敬瑭写奏章向契丹求援。请求称臣于契丹并父事之,事成后愿割卢龙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契丹。
石敬瑭在契丹人的帮助下领兵攻入洛阳城,李从珂纵火自焚,后唐亡。
同年十一月十二日,石敬瑭向异族契丹称臣,认比自己年轻的辽主耶律德光为父,耶律德光册封石敬瑭为大晋皇帝,解衣冠授之,改元天福,定国号为晋,定都汴梁。
晋在契丹支持下统一了中原,石敬瑭则按约定割让燕云十六州以示大晋与辽朝的友好关系。
当是时,贺镜任云州节度使,接到汴梁传书时差点没气得吐血,他拳头重重地砸在案几上,愤怒质问信使“关山百里疆土,他石敬瑭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莽夫!愚蠢莽夫!”贺镜直接骂道,他抓起桌上的砚台砸向石敬瑭派来的人,“你滚回去告诉石敬瑭,他让出去的燕云十六州,我贺林弋不认,只要我活着一天,匈奴蛮子就休想染指云州!”
“您要抗旨吗?”传信使躲闪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一边捂着头,一边威胁贺镜。
“他算哪门子皇帝,也敢宣我的旨?”贺镜又踹了一脚过去,提气太猛把自己呛得咳嗽不止,他如今三十五岁正是壮年,起火来十分吓人,他一边咳一边气势不减道,“给我滚。”
卫无双撵走了信使,公孙翎则上前拍着贺镜的背给他顺气,一边道“你光对着传信使脾气有什么用?”
“公孙,他石敬瑭割让出去的不只是百里国土啊。”贺镜紧紧地抓住了公孙翎的手,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带着些将军迟暮的悲凉道,“那是大唐的风骨啊。”
举目四望,烽烟四起,山河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南行古道上枯骨横陈。
数载征战何处是故乡?贺镜不知道。
贺镜说完那一句话的瞬间,卫无双忽然觉得他向来挺直的背佝偻了下来,就好像是翱翔天穹的鹰磨钝了利爪,再也找不回曾经张狂面目。
后来契丹铁蹄南下,骑兵刚到云州就遭遇了堵截,契丹国主一面派遣书信质问石敬瑭,一面下令进攻云州城。
贺林弋带三千骑兵出城迎战,灭敌一万,力竭而死。
贺镜长枪杵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他连续鏖战了三天三夜,如今已到了强弩之末,他好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万里江山,公孙翎还站在城楼上看着他,可是他太累了,迈不动腿、抬不起手,甚至撑不起眼皮。
彼时天边残阳如血,黄昏的暮色落在他满是鲜血的铁甲上,显示出某种沉重的悲意来。
契丹人砍下他的头颅挂在旗杆上,主将阵亡,云州城军心涣散,守城士兵四散溃逃。
破城那日,公孙翎站在城楼上冷眼俯视着契丹士兵冲进城中,然后被愤怒的百姓乱刀砍死,卫无双从一片契丹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公孙翎看见他,怔愣片刻,然后道“你怎的不走?”
“节度使战死沙场,我怎能做逃兵?”卫无双扬起一个张扬的笑,挥动手中的陌刀,又一个敌军被斩于刀下。
“你还年轻,不该折戟在此。”公孙翎叹息道。
“英雄不问出处,卫国哪管年少?”卫无双朝她咧嘴一笑,狼狈的脸上满是少年的意气风。
“你们都是蠢货。”公孙翎骂道,慢慢地转头看向贺镜被穿在旗杆上的头颅,却是落下泪来,“他的父亲是神策军都督,因支持昭宗被宦官陷害,抄家灭门,他年岁尚幼,便被配为奴,后来世道乱了,他才得以凭自己闯出一条路来,他过的苦啊。”
“昭宗李晔,天潢贵胄,贵不可言,李唐王室真正的正统,可那又怎么样呢?一个护不住臣子的懦弱君主也值得这般效忠?”公孙翎虽是在骂贺镜愚蠢,可脸上神色却是骄傲的,“你说他是不是傻瓜?李唐已经覆灭了,却还天天嚷着要做甚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守着这李唐的江山,送了自己的命。”
“贺夫人,朝堂的更迭同大地和泥土何干呢?节度使效忠的是天下百姓啊。”卫无双道。
“倒是和他说的一样。”公孙翎笑了一声,含泪的眼眸让她看起来美丽又脆弱,“云州拦不住契丹人,我不愿活着受辱,便先走一步了。”
公孙翎说完,用昔日跳舞的长剑抹了脖子,尸体倒下城楼,混进城下无尽的枯骨。
……
夏禹川安葬好了燕双飞,听说北方生变,匆忙骑了快马逆着南下逃亡的人群赶往云州,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见着一个契丹铁蹄踏过后尸横遍野的死城,冥纸白幡、满城恸哭。
后来契丹国主派人重新经营云州,昔时的血与恨随着埋入黄土的尸体的腐烂消失无际,城市街道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只有每到七月十五的时候会有人遇到一个手拿长枪的将军魂,三十多岁的年纪,俊美又威武,每年都会向行人问同一个问题“燕云十六州可收复了?”
若是答收复了,他便会大笑着离去;若是答没有,他便会问“什么时候收复?”一直问到天亮。
夏禹川曾在每一个烧化冥纸冥器的中元节夜里呼唤故友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哪怕是一个幻影都好,但他什么都没有遇到,包括那个执念深重不愿离去的将军鬼魂。
那一瞬间夏禹川忽然懂了蓝黛的痛楚,最难过不是别离,而是故人皆逝,唯我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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