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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昐笑着说:“酸奶,额娘让人放了很多蜜豆进去。”
四爷也有些饿了,他选在东暖阁见儿子就是想父子两人聊聊天,休息下。听了弘昐的话,有心带着儿子去后头找薇薇,可又想起一会儿还有事,只好作罢。
他去看张起麟,“让人送些点心上来。”
吃着有点凉凉的蜜豆酸奶,四爷问弘昐:“去一趟都看了什么?”
弘昐道:“有不少人去打听过隆科多的事,多数都是托他买官的。儿子已经让人去查了。”
四爷点头,指点弘昐:“当年佟家势大,给隆科多送银子的也未必都是酒囊饭袋之徒。大部分人都认为不送银子,这官就做不下去,哪怕在任上做得再好,京察都有可能被评个下等。所以你让人去查的时候,不要只看着他是不是给人送了银子,而要看他在任上干得如何。”
弘昐起身肃手道:“儿子知道了。”
四爷摆摆手让他坐下,继续说:“如果是地方官,多找他辖下的百姓打听。如果是京官,那就多找他们衙门里的小吏。那些小吏平时也顾不上给上官送礼,偏偏有些事他们能看得最清楚,找他们打听出来的才可信。”
弘昐一一记下。
四爷问他还有别的事没,没事就出去办差吧。隆科多的案子不交给他审,但四爷是打算让弘昐从头跟到尾的。
弘昐迟疑了下,四爷看出来了,温言:“你我父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一面挥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
弘昐见没人了才敢道:“隆科多的那个妾李四儿攀扯额娘”当然,女监的牢头一听到她喊的是谁立刻就让人把她的嘴堵了,只要她能口齿清楚的说话就让人赏板子,弘昐去的时候,牢头打听得这位是皇贵妃所出的二贝勒,立刻就悄悄禀报了。
弘昐自然清楚额娘跟这位李四儿半点关系都没有,照他想的是立刻把人给杀了就完了。这种事根本不必辩,真跟她辩起来了反而会把事情闹大。可偏偏隆科多的事有半数都是系在她身上的,她的口供挺重要的,所以杀不杀
弘昐不敢做主,就回来问皇阿玛了。
他刚说完,四爷的脸色半点不变,放下酸奶碗就喊张起麟进来,让他伏耳过来说了两句什么,张起麟就领命而去了。
弘昐还站在那里,四爷招手把他喊到身边,道:“弘昐,一件事该不该做,只要考虑下哪边更重要就行。比如用李四儿的口供给隆科多定罪放在别处或许重要,但跟你额娘相比,那就连你额娘的一根头丝都比不上。”
弘昐马上知道自己做错了,立刻跪下请罪:“儿子错了。”
四爷先不叫起,道:“日后你可能还要遇上更多的事,不能事事都来寻阿玛决断。像这件事,你犹豫的就是给隆科多定罪是公事,李四儿攀扯你额娘在你看来是私事,所以你不敢因私废公,才要来问朕。”
弘昐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想错了。”四爷道,“在朕这里没有公私事之分,只有轻重之别。”
弘昐:“是,儿子明白了。”
四爷虚抬了下,笑道:“起来吧。你还年轻,只怕一时也想不明白。慢慢的就懂了。”
晚上,李薇跟四爷道:“我跟五福晋都说了。还给她出了主意,她一直在为怎么奉养宜太妃着急,我让她去找九福晋问问。”毕竟九爷府为奉养宜太妃已经准备好几年了,五福晋找九福晋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四爷歪在榻上,把玩着她的手说:“朕的薇薇好聪明。”说着握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下。
天下是朕的江山,她是朕的妻子。
换句话说,等于五福晋是在替皇上奉养太妃。
她虽然没有一子一女,但显然她的人生目标不跟皇贵太妃似的是过把瘾就死。五福晋还是很想好好过日子的。
她现在天天让人送东西给宫里的宜太妃,又基本上是隔天进来一回,想尽办法旁敲侧击的打听宜太妃的生活习惯,问额娘您喜欢住什么样的屋子啊?爱用什么味儿的香啊?等等琐事不一而足。
宜太妃被儿媳妇这么殷勤的捧着挺高兴的,还跟太后和李薇说我可算是享着儿媳妇的福了
五福晋每次来,去过宁寿宫后还要来见李薇。
李薇的意思就是她侧面的提醒下五福晋,现在五爷不在,五福晋不管是去找九福晋还是直接找九爷都行,反正把四爷想让他们跟八爷保持距离的意思传达过去。
“您觉得这样好吗?”李薇很虚心的请四爷指教下。
万一他正想塑造皇上神秘莫测的形象呢?那她这一提醒就成拆台了。
四爷面前那碗噗过的汤已经重新换了,他端起这碗喝,点头道:“也好,朕也懒得跟他们猜来猜去。老九那人本来就蠢不可及,朕给他指明了路,也省得他乱撞。”
有了四爷这句话,李薇打算今天找机会就暗示五福晋。
弘昐捧着茶坐在她面前,笑着给她学了遍今早的事,道:“我就没见过像九叔这样争着要背黑锅的。”
李薇:“你九叔也是为难。”
弘昐在这里坐了一刻前头就来叫了,张起麟亲自过来的,顺便跟李薇说五福晋已经进宁寿宫了。
弘昐跟着张起麟进了东暖阁,此时这里只有四爷一个人。他坐在榻上看到弘昐进来,笑道:“在你额娘那里用了什么?”
弘昐笑着说:“酸奶,额娘让人放了很多蜜豆进去。”
四爷也有些饿了,他选在东暖阁见儿子就是想父子两人聊聊天,休息下。听了弘昐的话,有心带着儿子去后头找薇薇,可又想起一会儿还有事,只好作罢。
他去看张起麟,“让人送些点心上来。”
吃着有点凉凉的蜜豆酸奶,四爷问弘昐:“去一趟都看了什么?”
弘昐道:“有不少人去打听过隆科多的事,多数都是托他买官的。儿子已经让人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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