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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母谓子勿言子言母不听（第1页）

当舅舅一家开车离开后，杨皓一家三口回到屋里。杨皓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着：“我要去睡觉了。”杨皓说着，便想要走进自己的卧室。现在舅舅一家已经走了，他不想单独面对妈妈，心里明镜儿似的——一准儿又得听他妈妈的唠叨，肯定得挨呲儿一顿，指不定还得戗戗起来呢。

妈妈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把脸一沉，眼珠子一瞪，口气生硬地来了这么一句，“睡什么睡！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赶早儿就往床上一躺，非得三催四请才肯老实。今儿个这是唱的哪出啊？”妈妈语气很不好地说道，“过来，坐在这儿，我有话要说。”杨皓无奈地走过去，坐在沙上。

爸爸也走过来，开始摆弄茶具，重新泡上新茶，给娘俩倒上。他说：“说归说，不许吵架啊。”“吵什么吵？”妈妈端起茶杯，“咕嘟”一口便一饮而尽，仿佛是想用这一口茶来平复自己的气息。接着，她没好气儿地说道：“这么点儿的杯子，都不够塞牙缝儿的。这有什么好喝的呀。”杨皓眼瞅着妈妈的语气恢复了正常，心中暗喜，知道这回大概是不会吵起来了，整个人也跟着松弛下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您知道什么呀！这是喝茶吗？这喝的是文化，您懂吗？都像您这么个喝法儿，这一壶都不够您一个人霍霍的。”说罢，他也端起茶杯，有模有样地抿了一口，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得嘞，说吧，有什么事儿啊？”

“皓皓”妈妈的语气非常温柔，似乎每个字都融入了春风的细腻。她的唇角微微上翘，眼神柔和地落在杨皓身上，叫出声来。杨皓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听过妈妈用这种语调说话，如果声音再细腻些，口音再稍作调整，简直能媲美南方后来流行的夹子音。估计连爸爸也是头一遭，倒茶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茶水因此洒出了几滴。

“妈，您别这样，瘆得慌。”杨皓被吓得急忙出声制止，脸上露出难掩的惊慌。爸爸也连忙附和：“对对，正常说话就好。”妈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她轻蔑地看着这两个大老爷们，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你们爷俩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跟你们好好说反而不习惯了。

这种语气，这种声音是我在部队时，我一个苏州战友刚到部队时的说话方式，多好听呀。”杨皓看到妈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那也要分人呀，像您这样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这种声音更适合那种长相温婉，闺中小姐的类型。搁您身上，总感觉有些不协调，是吧，爸？”他的话语中带着戏谑与挑战。“对对对，咱不是那样的人。”爸爸赶紧点头表示赞同，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冷不丁来这么一下，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若是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出了什么毛病呢。

妈妈也坐到了沙上，“得嘞，那咱就说正事儿吧”只见妈妈腰板挺得倍儿直，俩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头，那坐姿，甭提多板正了，感觉就跟在部队开军事会议似的。杨皓正翘着二郎腿，在沙上“葛优瘫”呢，一听妈妈这话，“噌”的一下就坐直了。“我问你杨皓，刚才你舅舅一家在我没好意思问，你现在有多少钱？”“您干嘛？我告诉您啊，那是我的养老钱，您别想打他的注意”，杨皓立马警觉起来，不是舍不得给妈妈花，而是怕她又出去扩大生意乱花。

爸爸听到这里，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笑意，假装咳嗽了几下。再看妈妈，本来一脸严肃，结果也绷不住喽，“噗嗤”一下就靠在沙背上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显然是被杨皓这反应给逗乐喽。

爸爸迅地拿纸擦了擦嘴边的水，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还养老钱，你才多大点儿啊？问你什么你就直说不得了吗？”“你们别问了，反正你们就是把国内家里的生意都赔得精光，我那些钱也够咱们家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只要你不赌、不吸就没问题。”杨皓大声说道。

妈妈一听这个可就不高兴了，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得大大的，像点燃的炮仗似的嚷嚷起来：“我想环游世界，我想买奢侈品，每季最新的那种，我想买包包，我想买珠宝饰，我想每顿都吃那豪华大餐，我想买一架私人飞机，你有吗？还不赌不吸呢！”这一连串的问句，如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地向杨皓射去。她的脸上还挂着那不屑的笑容，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丝丝嘲讽。

杨皓等妈妈缓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说：“没问题，花不了几个钱，只要你不上天......你就是想住那白金汉宫，我也能给您安排喽。”

听了杨皓的话，都感觉吃惊，爸爸知道杨皓有钱，虽然不是什么正道来的，在爸爸看来这种来钱方式就不是正道，可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也没问过，反正家里现在不欠外面钱了，都是别人欠自己的。趁这个机会问问吧，心里有个底。于是问道：“皓皓，你有多少钱，现在就退休了，还一辈子花不完。”杨皓知道爸爸的想法，谁家过日子不得有个底，可是他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钱了。

过去这三年里头，他除了把钱拿去还家里头的那些债务以外，剩下的钱啊，可全都投进股市里啦。他选的这些股票可不是瞎选的，那都是托了他跟表哥赵磊聊天的福。赵磊那可是后来在华尔街从事金融工作好些年的人呐，对于股市，那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还有着独到的见解。

而杨皓呢，则是通过后世的网络资料，了解到了一些潜力股的消息。就因为这些个信息的共享，那他在股市上简直就是稳赚不赔啊。金融市场对他来讲啊，那就跟提款机似的，他把钱都拿去买他后世知道的那些股票啦。当然啦，现在他表哥还不成，刚入行，没啥经验，为了稳妥起见，他现在就只买自己知道的股票，等以后表哥有经验了，就可以帮他打理了。给家里的钱啊，那真是一小丢丢，大部分都拿去买股票喽。

杨皓眼尖，瞅见他妈也在一边听着呢。他冷不丁就琢磨着，没准能试试改变他俩的看法。于是乎，他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咋清楚具体的数儿，因为都是股票跟债券的投资，得仔细算算才成。”瞅见他妈那脸色已经有所缓和，甚至还露出了思考的样儿。

他怕他妈也掺和进股票投资里，赶忙又补了一句：“您俩可千万别碰股票啊，金融市场里遍地都是大骗子。您瞅我哥，一个数学博士都在华尔街给旁人打工，成天的活儿就是算计这些数儿。我也不太懂，所以麻烦您俩可千万别玩股票。”“那你呢？”他妈追问道，“你不害怕啊？”杨皓瞧出他妈那担心来了，觉着有戏能说动她，立马答话：“我也不炒股票，我是按照康波周期理论搞长期投资的。”“那你大概有多少钱啊？”他妈还是不放心，接着问道。

瞅这样儿，还是得给一个具体的数儿，才能让她踏实。杨皓想了想，既得让家里人放心，又不能实打实说，毕竟单算手里头股票的市值，现如今那可都是天文数字了，要不是钱多的都没啥奔头了，他才不回来呢。于是他说道：“大概有几十个亿吧，具体的我也没算过。”这客厅里立马就没声儿了，除了吞咽声跟吸气声，他还是小瞧了这个时代对钱的概念。

喝了两杯茶后，妈妈终于开口：“那个什么……”杨皓立刻打断她：“您什么都别想。”妈妈有些无奈：“我还没说什么呢。”杨皓坚定地说：“您不说我也知道您在想什么。”母子俩互相对视，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又是半天没声音，沉默了许久，爸爸终于开口：“小皓呀，你妈的意思是……”杨皓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我知道，是加油站的事，对吧？”他看着父母两人同时点头。杨皓继续说“爸，妈，不是不给你们，生意是没有尽头的，以前我奶奶说，做人要有分寸，做事要有边界，就是说做人要分清关系的亲疏远近，对关系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对吧，做事情呢，尤其是做生意一定要有明确边界，不能什么钱都赚，什么钱都想赚，钱是赚不完的，赚你应得的那份就够了，贪婪一定出事。加油站生意能做，肯定不会赔，你们有多少钱就做多少，不许借钱，不许贷款，这是咱们说好的”。

喝了两杯茶之后，他妈终于张嘴了：“那个啥……”杨皓立马打断她：“您啥都甭想。”他妈有点儿无奈：“我还啥都没说呢。”杨皓坚定地说道：“您甭说我也知道您想啥呢。”这母子俩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俩大眼瞪俩小眼，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僵持不下。

又是老半天没声儿，沉默了好半天，他爸终于开口：“小皓呀，你妈的意思是……”杨皓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我知道，是加油站那事儿，对吧？”他瞧着他爸妈俩人一块儿点头。杨皓接着说“爸，妈，不是不给您俩，生意那玩意儿没个头儿，以前我奶奶说，做人得有分寸，做事得有边界，就是说做人得分清关系的远近亲疏，对不同关系的人得有不一样的相处法子对吧，做事情呢，尤其是做买卖一定得有明确的边界，不能啥钱都挣，啥钱都惦着挣，钱是挣不完的，挣您该挣的那份就够了，贪婪准得出事。加油站的生意能做，肯定赔不了，您俩有多少钱就做多大，不许借钱，不许贷款，这可是咱说好了的”。

又是老半天没声儿，沉默了好半天，他爸终于开口：“小皓呀，你妈的意思是……”话音未落，房间里的沉默仿佛能被切割成片，凝重而深沉。杨皓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我知道，是加油站那事儿，对吧？”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同时掺杂着关切和理解。

他瞧着他爸妈俩人一块儿点头，他们脸上写满了期待和一丝焦虑。显然，对于这个加油站的生意，他们怀抱着莫大的希望，这个生意只是他们汽修厂产业链上的一环，也有着对未来可能风险做了充分预估。杨皓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爸、妈，不是不给您俩，生意那玩意儿确实没个头儿。以前我奶奶说，做人得有分寸，做事得有边界。就是说做人得分清关系的远近亲疏，对不同关系的人得有不一样的相处法子对吧。”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持，像是在回忆祖母的教诲同时又在给父母把事情说透。“做事情呢，尤其是做买卖一定得有明确的边界。不能啥钱都挣，啥钱都惦着挣。钱是挣不完的，挣钱应该是一个双赢的过程，而不是单方面的追求利润。贪婪准得出事。这不只是一句老话，这是多少前人用血汗和泪水得来的教训啊。”

杨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加油站的生意能做，肯定赔不了，这点我信。但是您俩有多少钱就做多大，不要出自己的承受范围。不许借钱，不许贷款，我们可得守住这个底线。生活是过日子，不是赌运气。咱们家的日子一直都是稳扎稳打过来的，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心冒不必要的风险。”他的父母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心中的思绪。杨皓的话语如同晨风中的松涛，平和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坚持，让人无法反驳。

他们知道儿子说的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这个家好，虽然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对杨皓成熟稳重态度的欣慰。最终，他们点了点头，父亲沙哑着声音说：“小皓，你说的对。我们会按你说的去做，毕竟，家庭和睦，稳稳当当才是最重要的。”母亲也在旁边轻声附和，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这个事算是达成共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