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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一梦（第1页）

“啧，天族可真会享受啊。”凤染倚在一棵桃树下望着周遭，感慨道。

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啊？

凤染眯着一双桃花凤眸，似笑非笑，眉眼处媚色无边，双颊泛红。扬起一地缤纷落英，笑数往事如烟。

上一次来.....她可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天宫的人与栀落沆瀣一气，处处难为与她，现在呢？！

凤染不屑的嗤笑一声。

知道她是谁了，别说是刁难，就算是她不守天族规矩，司琪也不可奈何，只能自己暗自生气，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一切皆有定数，她们欠她的，终归是要还的。可是他呢？

凤染眼前浮现出那孤高绝尘的背影，悲伤的眸色渐渐的在眸中漫开。

他和她，究竟是谁欠了谁，又是谁该还谁啊！

“女君。”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凤染一惊，顿时僵住。是——珩樾！凤染连忙扶着树起身行礼，浅浅的笑道“尊神安好。不知有何...?”

“求一个答案。”

凤染挑了挑眉，正色道“不知尊神有何见教，本君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藏在宽大袖袍后的手却紧紧握成拳，苦涩在心中翻江倒海。他所求的怕是栀落吧，毕竟，一向无心无情无欲的他最关心的不就是栀落么。

“我想知道，”珩樾突然靠近，将凤染按住，眸色中似有暗波翻滚“女君为何不认呢？”

凤染闭上眼睛，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看似安若自然“认什么？嗯？”凤染突然睁眼，媚眼如丝，只是深处隐了几分清烟一般的惆怅。将玉臂环到珩樾脖颈处，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如果说栀落神女，本君伤了就是伤了，如若耽误了尊神的好事。不如，本君从凤族寻个皮相更好的给尊神，何如？还有”凤染顿了顿“我与狐帝定亲之事，四海八荒皆知，尊神就算再绝尘，也理应知道啊，这般姿势，着实有伤风化。”

“不知。”

“你！！！”凤染怒道。

“而且，我要的也不是这个。”珩樾看着她，苍白的面上无半分波澜。

凤染看着他，安若自然的样子无影无踪，嘴角含着几分苦笑。果然，他就是他，永远不会变，那般的清雅，那般的淡漠，骨子里透出来的孤高和冰冷，令人望而远之。谁都不可能左右他，改变他。

“她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望尊神自重！有些东西”凤染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泪水“该舍弃了！我当初只利用尊神挡劫数罢了！尊神也不必对我心有愧疚，您不欠我什么，如果说欠，是本君欠了您！听说魔族最近蠢蠢欲动，本君会兵，就当.....报答了您，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哦，两不相欠么？”珩樾微低头，墨流泻如莲花般盛开垂落，为一向清冷的他添了几分妖治。

“是。”凤染咬牙道。

“可是天族有三位尊神呢，柒儿，你还得是谁的？”

“不要叫我柒儿，我不是她！她已经死了！”凤染眼眶微红。

珩樾微挑嘴角“生死与否，你我都很清楚。嗯，你爱君越卿？”

凤染眸色一惊，她要承认吗？！

环在珩樾脖颈处的手臂无力瘫下，她要承认么，是否要承认啊！一旦承认她爱君越卿，就是在把自己多年的爱恋抹杀，将曾经的自己抹杀，她舍得么。可是，如果不承认，便是悔婚，也是对君越卿的一种欺辱，同时也会让她让凤族成为四海八荒的笑柄，她也做不到，因为她不是凤小柒，现在的自己可以嚣张跋扈，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人，唯独....不能随心而活。如何取舍，以前到时清清楚楚，现在.....罢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是明白的！

抬起头，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凤小柒，没必要这般卑微！

凤染心底呐喊着。

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流淌下来，顺着绝美的面颊流到衣裳，印出一朵朵的小小的水花，如同一只沉寂破碎的彩蝶。“他待我....很好...至于其他....便不是......”

“柒儿，”珩樾抱住她，低声道“不要说谎，永远不要委屈自己。”

闻言，凤染心中的委屈、不甘、悲伤如决堤的洪水喷薄而出，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濡湿了珩樾的肩头，珩樾将她抱得更紧。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一定要承认....你早已有所爱....又...又何必为难与我！我爱你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我们...早已不是当初的彼此...我曾经...多么只想做你...你上慈下孝的徒儿，只是默默...的爱你.....可是天命弄人...我亦不想改命...请您放过我吧！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珩樾轻拭凤染的泪水，慢慢的吻上她，另一只手将凤染的衣裳轻轻褪去，淡淡道“既然无法改变天命，那我....打算接受爱上你的这个事实。”

凤染闭着眼，泪水打湿了她清艳无双的面庞。紧紧的咬住红唇。

天命无法改变，那么....也让她沉沦一次吧。即使之后她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可真是九死未悔啊！

静默里，落英纷洋。

珩樾眼中的清冷荡然无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他看见她被君越卿从竹林抱出，还有刚刚在众目睽睽下与君越卿的一吻，已让他怒火中烧，让他那颗无情无欲的心失控，让他体会到几十万年也未曾尝过的感觉——嫉妒！

“叫师傅。”

“师....师傅....”

凤染醒来时，珩樾还未醒。凤染看了看自己。微微动了动胳膊，想要扶着桃树站起来，却现全身酸痛，只好勉强靠着桃树穿上衣裙。然后，跪在珩樾身旁，替他穿戴好，抚摸着他那清绝的眉眼。

她真得不明白...他说为什么会爱他...不应当是栀落么！可自己是真爱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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