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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雄视川江 第十二回 雾漫凌波湖（第1页）

大夏显庆十九年十二月，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辞别了云中郡守南宫信，携大将中行牧、赤里坤、漠藏黑云、拓跋仪、令狐荣野、慕容晴雪，率领五万骑兵浩浩荡荡的继续向东开进，目标直指平凉关。临行前，司徒川特意嘱托南宫信，除了守住云中城之外，还要尽力配合慕容骏驰伺机夺取孤悬在平州腹地的河阳城。

与此同时，从西凉川归来的慕容骏驰也带着细封明兰和道武逐日王来到了云阳城。

守卫西凉的百里驰早已率众迎候在西门外，百里驰事先已经知道了关于细封明兰和西凉逐日王就在慕容骏驰军中的消息。

凛冬将至，一天寒比一天，百草枯黄，树叶纷纷落下，天地间一片苍凉和萧瑟，但那起伏的坡岭勾勒在天幕上的曼妙的曲线却令草原充满了一种成熟女人般的柔魅。

第一次离开西凉川的细封明兰被云阳城西郊的的美景所陶醉，她完全忘记了旅途的疲惫，骑在马上东张西望，不想错过沿途的每一个陌生的角落。

慕容骏驰与她并马而行，他禁不住偶尔用余光扫一眼这位西凉川最美丽的女人，一个能够勾起他的美好回忆的女人，在他看来，这里最美的风景恰恰是细封恪尊本人。

细封明兰凭借女人特有的敏感察觉到了慕容将军对她似乎有欣赏之意，这令她颇有些得意。

细封明兰转脸看着慕容骏驰，他的英俊、他的儒雅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慕容骏驰感受到了来自女人的温柔的目光，也转过脸去。二人四目相对，细封明兰灿然一笑，唇角弯成了月芽，看得出她的神情非常的愉悦。慕容骏驰也笑了，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清澈的眸光中写满了温柔。

细封赤山抱着小逐日王骑马跟在后面，大将邱林翰则紧跟在细封赤山身后。即将再次回到云阳城令邱林翰感慨万千，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亲切。

云阳城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慕容骏驰和他麾下的将士们的心情都十分激动，他远远的看到了百里驰和一众出城迎接他的负责守卫云阳城的将士们。

及至近前，慕容骏驰和众将领们以及细封恪尊依次翻身下马。细封赤山下马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小逐日王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百里驰迅走上前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对慕容骏驰行了一个半跪之礼，“云阳郡守百里驰参见督师大人！”

慕容骏驰大吃一惊，他赶忙把百里驰扶起，“百里将军，你这是……”

“朝廷的宫廷女官昨天才刚刚到达，您已经被正式任命为新任的平凉督师了。”百里驰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站在慕容骏驰身边的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这位是……”

“噢，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来自西凉的细封恪尊。”慕容骏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细封明兰。

百里驰打量了一下细封明兰，不禁惊诧于她的绝世美貌，“西凉川真可谓是钟灵毓秀，从来不乏绝世佳人，昔时我有幸在云中城见到过美貌绝伦的独孤可尊，当时惊为天人，今朝又在云阳城下遇见您，您的美貌竟比独孤可尊更胜一筹！”

“将军谬赞了，”细封明兰柳眉微蹙，看着那张令人生畏的刀疤脸，又低头看了一眼小明山，现孩子稚嫩的的眼中闪着泪花。虽然百里驰对她不吝赞美之词，但细封明兰仍然隐隐地感到他的目光并不十分友善，她也对百里驰在这种场合提到独孤影深感不快，“希望将军不要再提及那些让人感到沉重的人和事！”

“好吧，方才恕我冒昧。”百里驰自知语失，忙把目光从细封明兰略显冷艳的脸上移开，低头看着她手里领着的俊俏可爱的孩子，并马上猜到了他是谁，他试图从这个孩子的略带哀伤的眼神中现些什么，这并非徒劳之举——虽然他还只有六岁，但这个孩子看起来似乎对他这个长得凶神恶煞的陌生人毫无畏惧之色，这恰恰是百里驰不愿看到的。“这位一定是万众景仰的西凉之王了！看得出他很勇敢！”

慕容骏驰接着试图向百里驰介绍西凉将军细封赤山，细封赤山却抢先向百里驰打招呼“百里将军，久闻大名，只可惜昔时我们在金沙滩连见面寒暄的机会都没有。”

“细封将军真会说笑，”百里驰冷笑道“如果我们在那种场合相见，只会有两种可能，不是你去见你的赤焰之神，就是我去见我的长天诸神。我们将不可能进行今天的对话！”

“冒昧地问一句，”细封赤山紧盯着百里驰的脸说道“您的脸到底是怎么搞的？”

“作为西凉人，也许你从未听说过盘踞在凌波湖的贼寇钟离岳，”百里驰冷冷地说道“此人勇力过人，生性狡诈，我的脸正是拜他所赐！”

“对这个人我有耳闻，”细封赤山一脸不屑地说道“听说你们的朝廷至今拿他毫无办法！”

“早晚会有人收拾他的！”百里驰不想和细封赤山纠缠不休，转脸看着慕容骏驰，“督师大人，我还有一个惊喜给你！”说完，他向着不远处的一位身材高大健壮的年轻将军招了下手。

那个年轻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来到慕容骏驰面前恭敬地行礼，“寒山明义王账下偏将是云不歌参见督师大人。我的两千人马随时听候督师大人调遣！”

慕容骏驰大喜，忙把他扶起，一边仔细端详着这位高大威猛的寒山将军，“太好了，我得是云将军，有如猛虎添翼！你来得正好，我不日将会开始东征，目标直指孤悬于平州腹地的河阳城，现在到了拔出这颗钉子的时候了！”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没想到新任平凉督师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个大规模的主动出击。慕容骏驰随后率领大军开进了云阳城进行休整，同时开始紧锣密鼓的做东征的准备工作。慕容骏驰从是云不歌那里了解到盘踞平武的独孤信长旧部巍明义则并不甘心接受统万城的独孤烈的统治，这让他对未来平州的前景感到了审慎的乐观。

就在新任平凉督师慕容骏驰即将起酝酿已久的东征之时，南辰的实际统治者——皇后公冶梦月在一万江都禁军的护卫之下渡过永川江之后一路北上，过虎威关，沿着凌波湖东岸前进。

第一次来到这片刚刚被征服的土地，令这位久居江南的年轻皇后激动不已，目前，她的大军已经包围了静州府昆宁城，毫无疑问，她很快就将成为美丽富饶的静州大地的新的统治者。

江都禁军以步兵为主，只有一千骑兵，这九千步兵和一千骑兵都是南辰精锐，他们都披着华丽威武的甲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属于征服者的胜利的豪情。

公冶皇后坐在一辆由八匹南川骏马拉着豪华至极的龙辇之内，在车轮的吱呀声中，巨大的龙辇不停地东摇西晃，皇后髻上光耀夺目的金质垂肩流苏摇曳着，把她那高雅脱俗的清冷白皙的面容衬得更加美艳动人。她不时地拉开窗帘向外张望，一望无际的凌波湖碧波荡漾，如梦似幻的雾霭流溢在湖面上，那秀美的风光令远道而来的她心醉不已，从前方传来的接踵而至的好消息令她的心情轻松而又愉悦。

“皇后陛下，”与她同乘龙辇的宫中女官唐君若兴奋地说道“水川谷一战，大夏精锐尽失，昆宁城指日可下，形势一片大好！”

皇后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前方的胜利显然已经出了她的预想。“东方将军干的漂亮！我早就说过，有东方将军挂帅出征，北伐大业定会成功！只是，我还有些担忧。”

“皇后陛下在担心什么？”

“我们真正的敌人还未登场！白袍司徒即将东出平凉关。”说道这里皇后的神色变得凝重。

这时，龙辇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禁军士兵风风火火地跑来禀报一支身份不明的大军拦住了去路。

“对方有多少人马？”公冶皇后的表情依然十分平静。

“大约三万人！”公冶一把掀开窗帘，一脸惊愕之色，“这不可能，东方将军的身后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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