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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愤怒的对峙（第1页）

“为什么白色世界里，会有这个东西！”林序看着眼前一望不到尽头的深渊，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却一回头正好瞧见了秩序的双眼，当他再回过身来是，却现自己的脚依旧停在悬崖的边上，仿佛自己从未后退过。

又好似，这个深渊从始至终就在他的脚边，等待着他纵身跃下。

秩序同样跨了一步，走上前，就站在林序的边上，站在黑色的深渊前面，看着足底下的深渊，一时半会儿并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站立着，看着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无声与幽深，黑暗与皓白。

整个空间当中没有声音，却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无法察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直达内心心房，在不断地在林序的心口诉说着、凄苦着。

“这究竟是什么？”林序的语气比起之前弱了许多，但是沉稳了许多。

恐惧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此时站在深渊的边上，并没有特别大的有底气，但是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

“深渊。或者说，用逆时世界与流亡者的话来讲，这叫‘误差之井’。”秩序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但是却并没有停止，继续和林序讲解到“误差之井并非存在现实，也不能存在逆时世界甚至是里世界，只有各个空间的夹缝之中，类空间里才有可能出现他们的身影。”

“他们？”林序望向秩序，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困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提到这样的词。

“想过吗？深渊的底下究竟有什么东西，究竟通向哪里？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没有。”林序自然摇了摇头。

秩序却没有再次出声，而是扭头过来，和林序对上了眼睛，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却被一种无法续说的东西制止了这种冲动，总算一阵沉默之后，秩序像是平复了心情，悠悠地再次转过头去，不再看林序，也不再说什么。

只有林序一个人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秩序的一翻动作，却无法猜透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当视线再次从秩序身上撇开，扭头望向旁边，却现深渊已经消失不见，原先那个地面上的大洞已经变成了纯白的地板，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深渊，哦不，误差之井怎么不见了？”

“已经不关你的事情了。”秩序转过头来，手一挥便将林序手中的情书抓到自己的手中，然后看着后者认真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都和你无关了。”

“什么意思？”林序警惕起来，“不要阻拦我，我需要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你得告诉我该如何才能复活死去的人。”

“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的人，生者为何要打扰她们的安宁？”秩序的脸色上出现痛苦的样子。

不过林序毫不关心，他只是咬着牙关，紧紧攥着双拳。

“没有这个可能，我一定会救她的！”

争执到这里，秩序总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凭空伸出手往前一推，像是压缩了空气，猛地在林序的胸口一放，爆炸开来，滚滚无形的气浪推动着后者翻滚出去，瞬间就飞出去万里，但是秩序下一秒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狼狈地站起身，林序看着冷漠无情的秩序，心中的怒火愈地昌盛起来。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死人就是死人，永远无法复活，哪怕是你更改了时间线，可死去的那个人依旧不会再复活，即便是你找到了看着相似的皮囊，却也永远找不回曾经失去的那个人了。”秩序的言语冰冷，看着林序的眼神中仿佛充满着某种厌恶、恶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序怒吼着咆哮着。

哪怕他的心里对这点从来都是有着隐约、模糊的认识，但是却从来没有在这点上戳穿看破过。

但是秩序的话，就像是最后戳破气球的那根刺一样，轻轻地一点将所有的膨胀开来的平面，瞬间戳出了一个宣泄口，将所有的气体往外一放，随之整个气球彻底地爆裂开来。

林序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脚步沉重地像是灌入了无数的铅泥，然后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秩序。

因为颤抖而显得有些虚弱的手，张开抓住秩序的衣角，死死地拽着，奇怪的是往日哪怕是再瞬间的时刻，秩序都能够轻松地避开任何的接触，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避开，而是面无表情地任由着林序抓住，甚至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念头。

这是第一回，林序触摸到了秩序，感受着手中实质的接触感，可以确认对方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这里，并非是虚假的。

不过他却没有关心这些，此时的内心，林序只能够感觉到痛苦以及悲愤，仿佛所有的胸腔都被彻底地剖开来一样。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将秩序的每一根骨头碾碎，好让他收回那句话。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你又何苦这样自欺欺人呢？”秩序轻抚上林序的手，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知为何，眼睛里突然多了份柔情，像是阔别重逢的情人格外地温柔。

“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把小安带到我的身边。”林序的眼角满是血丝。

秩序的神情似有一痛，叹了口气。

“逝去的终归是逝去的，人的目光要着眼于未来，不是吗？纠结于一个不存在的亡灵，与你又何苦呢？恐怕她也不想要你这样吧。”

“我不想思考。我只想知道，究竟要怎么复活她，把小安重新带回我的身边！”

林序眼角的血丝愈浓厚了，但是他却更加用力地禁锢住秩序的衣角，再一次往前，贴近了这个与他长相并无二般的人影，感受着对方身上那种如同常温一般，没有任何温暖的身体，稍微一僵。

但是，心中的怒火，仍旧支撑着他不断地往前靠近，靠近和自己那张一模一样的人脸。

终于，林序将自己的愤怒，通过自己的双眼，直直地逼射进对方的瞳孔当中。

“情书我已经给你了，按照原先的约定，你必须将复活的办法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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