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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道:“三嫂是病了,起都起不来,一说话就喘。”说完就是一叹。何苦呢?害了人,她自己心里也不安。听说在皇觉寺给夭折的几个孩子都点着灯,求他们来世平安喜乐,无灾无难。
现在被三爷猜疑,明摆着夫妻两个是离心了,她的两个阿哥大的才五岁,小的三岁,正是需要她扶助的时候。
而且,据说今年大选,三爷管荣妃要人了。
她想起三福晋在她面前掉的泪,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她实在是心太窄了。谁能管住阿哥不宠新人?什么时候都是男人要或不要,不是她们能管得住的。直郡王是好,可那是他自己不要,只宠福晋。三福晋盼着三爷也跟直郡王似的,可能吗?
一个人一个性子,哪能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说起大选,她问道:“爷,今年大选,府里可要再进两个新人?”事先问好,她好去给德妃打招呼。
四爷正想着心事,没想到三福晋是真病了。可她真病也不对,三哥这到底是
被福晋一问,他回过神来,想了想道:“不必了,家里人口够多了。再说几个孩子还小,等他们大了再说吧。”
再进新人,后院又是一阵动荡。他现在又不缺孩子,三个格格两个阿哥,要能都站住了就不错了。
何况
四爷道:“你今天辛苦了,歇着吧,我去东小院。”
东小院里,二格格从下午回来就在玩二阿哥,玩到现在终于两个都困了。李薇高兴的把这两个小祖宗都抱回他们各自的屋睡觉了。这样多好,省得这俩晚上不睡折腾人,现在他们把对方都折腾够了,就不来折腾她了。
听说四爷去了正院,她就洗漱完换衣服准备歇了。卧室里素馨花一年年养到现在,已经长成了一大盆,花匠立了几条细杆子,搭了个花架,素馨花爬满花架,开得好大一片。
玉瓶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这花再开下去,就要挪到院子里去了。屋里可放不下它了。”
“本来就是野花嘛。”李薇看着花道,花匠刚送来的时候,养在双手合捧的小花盆里,看起来枝叶都细弱得不行,谁知道这花是野花出身,长起来霸道极了,刚开春就抽枝长叶往上爬,有时一两天没注意就认不出来了。
二格格到她这屋里最爱掐这个花戴,百福也爱咬,也没见把它祸祸死了。
赵全保跑着进来报:“四爷来了。”
玉瓶赶紧拿棉袍子给她换上,屋里有二阿哥所以现在还烧着炕,在屋里她基本就是只穿单衣的。
她把头随便一系就迎了出去,四爷刚好进来,她福身道:“四爷。”
四爷摆手道:“你都换衣服了就快回屋去,我洗漱一下就进来了。”
“没事,我都穿上棉袍子了。”李薇替他拿着面脂和牙粉,道:“二格格回来就陪着二阿哥在小屋玩,二阿哥一说快了就瞎叫唤,姐弟俩居然也能说了快一晚上,刚让人抱下去睡了。”
四爷洗着手笑道:“小孩子之间不会说话也能玩的。”
洗漱完,玉瓶等人只留了一盏灯就退到外屋去了。两人坐到炕上,现在刚过八点半,睡觉有些早。
李薇跟他没什么话聊,也不能总说孩子,就靠在一起抓着彼此的手揉捏。
四爷闭目养神,道:“过年让你在屋里闷坏了吧?等再过几天暖和了,带你出去走走吧。”
那当然好。李薇道:“好啊,等到五月吧,我想也带二阿哥去。”
四爷:“嗯。”他揉着她的肩,一手解开她的扣子,翻身压了上去。
帐中两个人影交缠,直到月至中天才相拥睡去。
早上起来,连二格格都已经去前院了。李薇给二阿哥喂了过奶就教他说话,想起昨晚四爷说的要去踏春,就教了二阿哥几句像马车,大马这样的词,等到出去那天,正好指着这些东西让他认。
二阿哥现在说的最熟的词不是额娘、阿玛,而是百福,字正腔圆,标准无比。这都是二格格教的。让李薇这个当额娘的内牛无比,哪怕她教个姐姐呢?
教完马车、大马、大树、大道这几个词,李薇带他复习。
二阿哥张嘴:“马吃!”
“马车,车,跟额娘说,车。”
“百福!”
“百福不在这里,等下午让它陪你玩哦。”
“百福!”
李薇抱着二阿哥,对玉瓶道:“去前院把百福抱回来。”
“百福!”二阿哥话虽然会说的不多,但他已经能听懂他的要求被额娘满足了!
“一会儿就来啊。来,说车。”
“吃!”
最近福晋看起来更有人情味了,她对大阿哥好,不能只是盯着他的前程,要他上进,爱孩子应该更心疼他才对。
四爷不希望后院的女子们都只顾孩子们的前程而不停逼迫他们,孩子们的前程有他在操心,格格们无非是嫁入高门,夫妻和睦。阿哥们只要不是纨绔,哪怕资质平庸也不会少他们的爵位。
大阿哥如无意外日后就是世子,二阿哥当个镇国公,铺国公也不错。日后再有孩子也是一样,大清朝的爵位是封不完的,何况他是皇上的四阿哥,姓爱新觉罗。少了谁家的,也少不了他家的。
这也是四爷最不能理解三福晋的原因,她生了两个儿子,就算只有这两个,日后世子之位也是她的囊中之物。其他的孩子越多,她的儿子也能多得些帮衬,何况这么小家子气,非要让其他的孩子一个都出不了头呢?
短短一个月内,三哥瘦的都脱了形,人看着倒是长进了些,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出剔个头把郡王爵给弄丢的事。只是这样的长进还不如没有。
上次在宫里碰到,他招手冲四爷打招呼,叫了声:“老四。”笑了一下就不笑了。让四爷直到两人告别都还想个不停。
四爷心里也是有些乱,回了府开始写字静心时才明白他刚才觉得三爷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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