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千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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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听说了，一件行李也不带，一分钱也没有，带了脑子带了手，自己觉得挺潇洒是吧？”

  他拿了衣服给她，男式的，还有市里买的一次性旅行换洗内裤。

  然后推她进洗手间：&1dquo;洗澡，洗完澡吃饭，然后说事。”

  第1o9章

  郑水玉家的洗手间只巴掌大，用水又俭省，不知道每天是不是按照配量来，水头从来小小，每次洗完澡的感觉，都像久旱的地才湿了表皮，浑身不舒服。

  所以，这大概是这些日子洗的最舒心的澡了，水量充足，水温也滚烫。

  擦干了身体出来，先撕开包装穿了内裤，又抖开罗韧的衣服看，半不旧，叠痕整齐，凑近了，还能闻到洗干净的衣服特有的味道。

  比划了一下，真大，衣袖长出她胳膊一大截，直接套头进去，整个人像罩了个麻袋。

  她低下头，袖子裤脚都连挽好几道，才打开门出去。

  走到桌边坐下，筷子就在手边，木代犹豫了一下，觉得宾主毕竟有别，还应该等罗韧说一声再开动。

  谁知罗韧先把记本电脑先递过来，说：&1dquo;先看完。”

  木代接过来，屏幕往下压了压。

  两个打开的网页，两篇文章，都是讲艾滋病的，关于原理、症状、潜伏时间、传播途径等等。

  她手指滑在触屏上，一下下翻着看，头上的水滴在泛亮摁键边上。

  看完了，她把电脑递回去，罗韧接过了放在一边，说：&1dquo;今天我问过了，中心院就可以做抗体检查，你要是不放心，找时间我给你抽血，然后送进去验&he11ip;&he11ip;先吃饭吧。”

  木代闷头吃饭，人也奇怪，开始饿过劲了，什么都不吃也不饿，真的开始有东西裹腹，反而越吃越饿。

  中途罗韧开了酒，木代自己拿了罐啤酒，咕噜噜一口下去一半。

  据说长的饭局总有一两个停点，通俗讲就是&1dquo;吃累了，歇一歇，再战”。

  这半罐酒就是第一个停点，木代把啤酒放回桌上，筷子也搁下，沉默了一会才问：&1dquo;大家都还好吗？”

  &1dquo;挺好。”

  &1dquo;凤凰楼&he11ip;&he11ip;开张了吗？”

  &1dquo;开了，当天下大雨，一桌客也没有，曹胖胖差点哭了。”

  木代想笑，笑容刚出现就隐了，总觉得好多糟心的事好像在边上虎视眈眈的脸，说她：还有心情笑！

  又问：&1dquo;那凶简呢，现在应该第四根了吧，凤凰鸾扣有指引吗？”

  罗韧说：&1dquo;没人关心凶简。”

  这话是真的，每个人都在自然而然的懈怠，总觉得凶简这事虚无缥缈、师出无名、无关痛痒、并不迫在眉睫，无利可图又凶险莫测。

  做一件事，要么有动机，要么有动力，他们都没有——神棍形容的没错，就是拉磨的驴，鞭子不抽的狠了，不切实吃点亏，都是不想动的，炎红砂因为奇好奇成立的&1dquo;凤凰别动队”，过了起初那股子劲，现在挺有各回各家的架势。

  更何况，现在有更紧迫的事情。

  罗韧终于问到正题：&1dquo;为什么要跑？”

  木代没吭声，过了会把啤酒拿起来，又灌了一大口。

  &1dquo;头脑一热，看到开着的窗户，觉得能跑掉，就跑了。”

  罗韧说：&1dquo;起初，你很配合调查，要想跑的话，在饭馆时就跑还更容易些，犯不着到公安局才跑。”

  &1dquo;木代，你是害怕了吧？”

  木代不说话，过了会，她把面前的碗盒推开，胳膊撑在桌面上，垂着头，双手捂住了脸。

  罗韧听到她吸鼻子，鼻尖泛着红，轻轻咬着嘴唇，但是不拿开手。

  她不像从前那样想哭就哭了。

  罗韧把抽纸盒推过来，说：&1dquo;别慌，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

  木代没看他，还是低着头，伸手抽了一张，胡乱擦了擦脸，然后揉了团扔进垃圾桶。

  &1dquo;有目击证人，我开始跟他们说，半夜生的事，天那么晚，马可能是看错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录的时候，第二个证人隔着玻璃看过我了，也说是我。”

  说着又去拿酒，罐里差不多空了，拿起来很轻，一摇哗哗的响，只好又放回去。

  其实还有白酒，但是罗韧先不给她开。

  他又问了一遍：&1dquo;那你害怕什么？”

  木代低着头，说：&1dquo;那天晚上，我睡的很好，连梦也没做一个，特别沉，所以，连我自己也不确定&he11ip;&he11ip;”

  罗韧接过话头：&1dquo;你害怕是自己睡熟之后，无意识的状态时，曾经起身出去过？”

  木代说：&1dquo;因为我有前科啊，何医生说我人格混乱，有时候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