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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奎长得一副富贵模样,看起来极好说话的样子,闻言连忙朝着云裳行了个礼,“靖王妃。”
云裳眯着眼瞧了片刻,唇边勾起一抹笑来,“恭喜景丞相了,景丞相如今官运亨通,景小姐又即将成为宁国皇后,当真是好福气。”
景奎闻言笑得弯了眉眼,云裳浅浅地笑着,目光落在景文昔身上,便又迅滑了开去,郑总管打开门从殿中走了出来,瞧见他们三人都在,愣了愣,才笑着道,“王妃、景大人、景小姐,皇上有请。”
云裳点了点头,走进了勤政殿中,宁帝在,前面的椅子上却还坐着一个人,云裳认得,那是钦天监,似乎叫刘光宇。纵使最近生了这么些棘手的事情,宁帝脸上仍旧不露一丝焦虑,见到三人一同进来,笑着道,“你们来了?也别行礼了,赐坐吧。”
三人落座之后,宁帝稍作沉吟,才道,“叫你们来,是为了最近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的,虽然朕是皇帝,却也不能够完全无视掉百姓的意愿,如今那么多百姓,在宫门口跪了一地,朕真是有些头疼啊。”
云裳进宫的时候便瞧见了,这么冷的天儿,宫门口却跪了一地的平民百姓,侍卫去赶也赶不走,只说要求皇上撤销封后诏书。
云裳望向景文昔,却见她神色虽然有些不好,却也故作淡定地道,“是昔儿没有这个福气,皇上便顺应民心,取消了封后诏令吧。”微微咬着唇,眼中带着几分倔强,却也闪动着几分水光,深深地望了宁帝一眼,才低下头,睫毛不停地微颤着。
这戏做得倒是极佳的,云裳心中想着,饶是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的男子,只怕都受不住一个女子这样强忍着委屈都要成全大局的模样。
果然,宁帝虽然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极快地道,“文昔不用担心,此事朕自然会解决,朕是皇上,娶个皇后却还得要天下人同意吗?”
景文昔便垂着头不说话了。
景奎低着头朗声道,“那诏书不停地出事,微臣猜测,只怕送到各座城池的诏书都会出事,只是如今御前侍卫和暗卫出面都无法将那作怪之人抓住。如今流言四起,都说文昔失德,所以才会天降异象,微臣想着,不若请一个在民间声望极高的人,来破了这天降异象一说便是,而后便大张旗鼓的寻找真凶,待皇上大婚之后,便言真凶已经找到便可。”
云裳闻言便笑了起来,景奎这人,自己此前倒是不曾注意,却不想,也是个有心机的。他心中对自己应当也是怀疑的,却能够在自己面前毫无避忌的将他的打算说出来,其实打得不过是一个主意,便是现在她在此处,他将打算完全说出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便也可以在屋中这几人身上找原因。
宁帝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爱卿说言,在这民间声望极高的人,是谁呢?”
“兀那大师不就可以了?”云裳笑眯眯地拦在景奎回应之前柔声道,“兀那大师测字批卦的本事,在百姓中可是有口皆碑的。”
宁帝转头看了云裳一眼,顿了一顿,又转过头看向景奎,“景大人觉着呢?”
景奎却摇了摇头,“不妥,前几日便是那兀那大师披了卦,说妖孽祸国,国将乱也,微臣担心,那兀那大师已经被人收买了去。微臣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便是冲虚道观的凌虚子道长,凌虚子在民间威望与兀那大师倒算得上是平分秋色的……”
而且,与兀那大师还是死对头。云裳笑眯眯地在心中暗自补充道。
宁帝闻言,沉默了片刻,云裳却又突然开了口,“既然两位都是在民间威望极佳的大士,为何不一同请了,兀那大师只说妖孽祸国,却并未说是何人啊,若是兀那大师与凌虚子同时开了口,那岂不效果更妙。”
云裳抬起眼,目光盈盈地望向宁帝,“父皇,裳儿虽然任性了一些,却也总不至于拿宁国皇室的声望来赌的。”
宁帝本想拒绝,却听见云裳这样一句,便又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便照着云裳的法子去做吧,朕等会儿便派人去将兀那大师和凌虚子道长一同接到皇城来。”
事情定了下来,宁帝便让他们都退下,云裳看着景奎和景文昔还有那钦天监的人离开之后,才转过头来对着宁帝道,“父皇,母后……虽然死得有些突然,只是终究也还是与父皇夫妻一场,此前母后最担忧的便是皇姐,李氏势力已经尽数拔除,即便是皇姐回来也掀不起什么浪来,父皇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派人去夜郎国通知皇姐一声。皇姐如今是夜郎国太子的宠妾,父皇给她一个机会,夜郎国太子也总归会念着父皇的好的,我们如今虽然与夜郎国关系不佳,可若是太子登位,一切说不定便会有变化的不是吗?”
宁帝闻言,愣了许久,才挥了挥手道,“你让朕想一会儿。”
云裳也不着急,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勤政殿,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她的父皇素来是个定会计较得失的人,自然会应下来的。若是暗卫的行动迅的话,应该很快,宁华镜便会知晓李依然去世的消息,并且知道,李依然是因为受不了景文昔被宁帝封后而**而死的。
宁华镜的性子她是十分了解的,李依然虽然对她不怎么好,对宁华镜却是费了些心思来培养的,她从宁国寺回到皇宫之前,两母女的关系都是十分好的。依照宁华镜睚眦必报的习惯,只怕景文昔不会好过。
而宁华镜,便是她最好的替罪羔羊。
回到王府,云裳便将今日在宫中生的事情与靖王说了,靖王笑着望着她,“看来皇上和景丞相对你都起了防备之心,为何你却死活要让兀那大师过来呢?将那凌虚子收买了便好啊?”
云裳笑了笑,“自然是为了混淆景家父女的视线啦,他们都以为,我是想要让兀那方丈来破坏他们的计划,让兀那方丈说一些不太好的话。毕竟世人都知晓,凌虚子与兀那方丈水火不容,每次碰面就差没有拔刀相向了,我与兀那方丈交好,凌虚子便不太可能搭理我,所以凌虚子对景家父女来说,便是极为安全的,他们只需想要如何应对兀那方丈便可了。”
“哦?”靖王挑了挑眉,“照王妃这般说来,王妃与那凌虚子也有些交情?”
云裳微微笑了笑,“此人的名号,我虽然听过无数次,却从未亲眼见过,倒也谈不上交情。”
这回轮到靖王呆了,“嗯?那王妃为何这般胸有成竹?”
“秘密。”云裳哈哈大笑,却被靖王一把拉到软榻之上,云裳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靖王翻了个身,压到了身下,“王妃倒也与本王有了秘密了,对了,昨日我们二人在沙盘上切磋用兵之道,后来被旁的事情打扰了……”
靖王话说得极为缓慢,说到那“旁的事情”还故意顿了顿,笑意满满地望着云裳,惹得云裳红了脸,才又轻笑了一声接着道,“今日本王想起来,那战局尚未分出胜负,不如王妃再拨冗与本王切磋切磋?”
云裳蹙眉,心中哀叹了一声,以前见着靖王这般不正经的模样还会觉着有些奇,只是现在瞧见了,却忍不住心中长叹一声,又来了又来了。
只是还未等云裳回应,靖王便直接将云裳打横抱起,走到了床上,笑眯眯地道,“今日的演练场咱们不用沙盘,便放在王妃身上吧,反正,高山平原丘陵山林皆有,王妃便瞧瞧,本王如果翻越高山,穿过平原,而后深入山林腹地吧。”
“……”云裳显得一口水将自己呛死,这洛轻言,果真是百姓口中那个冷漠威严的战神吗?为何说起黄段子来竟也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过靖王此番却未能如愿,正在探索着那高山的时候,便听见外面响起了敲门之声,靖王皱了皱眉,道了一声,“该死的。”便扬声道怒道,“说,生了什么事?”
最好祈祷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否则……
靖王眼中闪过一抹危险之色,便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禀报之声,“王爷,王公子在前厅候着,说有要事禀报。”
王公子?王尽欢?云裳扬了扬眉,这人倒似乎许久没见了。虽然此前王尽欢也几次三番地调戏过她,不过这一次,云裳却觉得,王尽欢此人一点也不令人讨厌,反而十分可爱可亲,来得真是时候。
许是云裳没能藏好心中的心思,被靖王一不小心瞧见了,靖王眯了眯眼,冷冷地道,“去给王尽欢说,让他先等着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没有本王繁衍子嗣来得重要。”
云裳又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正还处在震撼之中,却只觉着身下有异物侵入,正是身上那狡猾奸诈之辈趁着云裳不备,直取腹地了……&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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