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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杰维斯变成了罗辑的形状（第6页）

“怎么会？你为什么没有听从我的指示！”

疯帽匠已经将脑波控制器的功率调到最大，但他面前的罗辑却纹丝不动，双眼充满嘲讽的意味。

“泰奇，操控人心的能力，可不止你有，看看刚刚令你欣喜若狂的爱丽丝吧，看看纯洁美好的真面目。”

疯帽匠下意识转过头，身侧却不是意料中鲜血淋淋的爱丽丝，而是一堆破布和一些填充用的棉花。

赤裸裸的真相击溃了疯帽匠的心理防线，他的脑海中忍不住出现一些疯狂不洁的联想，如果以后见到的爱丽丝，如果以后还能见到真正的爱丽丝，自己是否会怀疑对方的真实性？

听从心理的欲望非常简单，而相信理智的判断则很难，更何况是杰维斯·泰奇这种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心里清楚，他已经再也找不回那个完美的爱丽丝了。

他陷入了怀疑的深渊，他的整个世界已经旋转着落入无边黑暗。

疯帽匠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抱着帽子小声啜泣起来。

看着面前瑟缩成一块的疯帽匠，罗辑心中并无怜悯，用魔力将一个级反派拉入彷徨的沼泽，并不会让他有负罪感。

他在疯帽匠的面前蹲下，伸手拿起对方头顶的高帽，脑波控制器就藏在这顶帽子里面。

期间疯帽匠丝毫没有反抗，在窗外电闪雷鸣的衬托下，他啜泣的样子像极了害怕雨夜的孩子。

“泰奇，告诉我脑波控制器的使用方法，你要知道，没有邪恶的工具，只有邪恶的使用者，跟你说，我其实是个好人。”

疯帽匠抬起头，他红肿的双眼挂着浑浊的泪水，嘴唇轻颤。

“泰奇，真正的爱丽丝当然是存在的，你也说了，纯洁的爱丽丝不允许邪恶的存在，而我正好就是要用脑波控制器消灭邪恶！”

罗辑语气轻缓，双眼微眯，像在哄小孩，而疯帽匠这次头都没抬，语气闷闷的呢喃：“爱丽丝死了，很早之前就死了，我早就应该意识到这点。”

“我后来去找过她，我童年完美的爱丽丝，现在却成了个老女人，她当时在给自己老公熨衣服，给那个打她骂她的男人熨衣服。”

“我亲手用那个熨斗把爱丽丝砸死了。”

疯帽匠是个病理学上的疯子，即使罗辑依旧在试图用魔力改变对方的思维方式，但在某些根本问题上，疯帽匠极其固执。

“泰奇，我不想这样的。”

“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你为什么能够抵抗我的脑波控制器，你为什么要找上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疯帽匠突然疯，瞪着眼朝罗辑出质问的怒吼，但迎接他的不是答案，而是一颗越来越大的拳头。

砰！

这一拳势大力沉，裹挟着劲风撞击在疯帽匠脸上，恐怖的动能撕烂了疯帽匠左半边脸，暗红的鲜血迸射，一缕脑浆如同白蛇般在半空游走。

“我的老天！你打烂了我的脸！我...我摸到了自己的脑子，你做了什么！我怎么还活着？！”

疯帽匠瞳孔骤缩，脚步虚浮，半边脑子暴露在空气中，他整个人因为剧烈的恐惧而颤抖，脸色苍白的像死了三天的尸体。

然而罗辑眼中的疯帽匠，却只是左半边脸有些擦伤，有细密的血珠渗出而已。

一个月的跟踪下来，初级幻觉之神的魔力已经侵蚀了疯帽匠的大半精神世界，让罗辑能够制作出现在这种逼真的幻觉。

他从背后掏出一把充气玩具锤，没给疯帽匠喘息时间，笑眯眯的直冲而上。

而在疯帽匠眼中，罗辑的脸扭曲变形成了一副恶魔样貌，那是最疯狂的精神病人破碎的幻梦中也不会出现的可怖恶魔，至于那把玩具锤，则成了染血铁锤，无数冤魂在其上咆哮。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罗辑举着把玩具锤，围在疯帽匠身边劈里啪啦一阵捶，场面看起来和谐无比，令人想起公园里顽皮的孩子。

然而对疯帽匠来说，自己已堕入阿鼻地狱。

惨无人道的精神折磨进行了不知多少时间，疯帽匠彻底崩溃，跪在地上，双目无神，嘴角流涎，仿佛被罗辑不可描述了一般。

成功获得脑波控制器的使用方法，他戴上这顶高帽，离开这栋灰黑色建筑，几个闪身消失在雨夜。

......

与此同时的哥谭钻石区。

这里是整座城市最富有的人所聚居的地方，黑暗的夜雨消融在五彩的霓虹灯里，路面上的水坑被来往的车辆压来压去，溅起的水洒在一个衣着得体的富人身上。

“该死的天气！”

随口咒骂了一句后，这位名叫哈里森·沙雷的男子恶狠狠看了眼远去的汽车，随后转身走进一栋高楼。

原本沸腾不安的雨声瞬间沉寂下来，走廊里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咳嗽了一声，进入电梯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哈里森总感觉今天有点不对劲，或许是因为这场雨令他的关节又酸又疼，或许是因为服务员古怪的眼神，又或者，只是自己有点太疑神疑鬼了。

哈里森希望是最后一个原因，他的计划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这次会面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他终于能够进入新的阶层。

电梯在十三楼停了下来，哈里森快步走进办公室，他新交的好朋友大卫就在里面。

如果没什么意外生的话，现在就应该生意外了。

门被轻松推开，看见里面的场景，哈里森当即一阵胆寒，心脏狂跳，嘴巴张了张又紧紧闭住，他脆弱的内心此刻如坠冰窟！

昨天还在一场温暖的晚宴上和自己谈笑风生，举杯共饮的好友，此刻半靠在自己的办公室椅子上，四肢扭曲变形，脑门上插着把匕，此刻还在汩汩流血。

温热的血液蔓延在大卫破布娃娃一样凌乱的身体上，哈里森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好像有人把棍子插进他胃里，然后疯狂的搅来搅去。

一个大大的危字在哈里森脑门浮现，求生本能令他压住呕吐的欲望，作势就要逃跑。

砰！

慌不择路的哈里森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怒骂之前，这道身影率先开口：

“哈里森·沙雷，猫头鹰法庭判处你...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