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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光荣的进化（第2页）

哪怕是在直面光之女儿美瑞蒂亚时，瑟拉娜都不曾有这般恐惧，已经被强光刺得失明的瑟拉娜冒着白色雾气，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肤正在这卷轴照耀下分解、燃烧。

在上古卷轴被打开的那一刻，它便脱离了瑟拉娜的掌控，静静悬浮在这片错乱空间中，无情而又平等的照耀着一切。

莫瓦斯宛若夜间田地里被手电筒突然照到的青蛙一样，一动不动，身上缭绕着和瑟拉娜一样的白雾，右手仍保持着伸进空间裂缝里去抢夺上古卷轴的姿态，喉咙里出“嗬嗬”声，似是在挣扎着想抽回手臂。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秦怀，他一边往嘴里灌了几口药剂，一边跃起接住了从天穹上自由落体坠下的瑟拉娜。

突兀的失明和巨大的痛苦让瑟拉娜浑身都在微微痉挛着，但是在鼻腔中嗅到的秦怀的气味后，明显安心了不少，本能的秦怀怀里蜷缩了起来。

“你先休息一下。”秦怀从龙石中取出几块厚厚的白布，将瑟拉娜严严实实裹在其中。

“锵~”破晓出鞘，秦怀持剑奔向动弹不得的莫瓦斯。

趁他病，要他命是最最基本的战斗理念。

“该死！”莫瓦斯双目通红，满脸狰狞，掏出手弩将附魔的弩箭朝着秦怀倾斜而去。

在那该死的卷轴被打开后，莫瓦斯感觉自己费尽心力和无尽代价打造出来的“没有弱点”的体质就像是冰块掉进了火堆里一样，迅消弭。

太阳的恐惧再次充斥着这位传奇猎魔人、传奇血族的心头。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还清晰的感觉到，这片原本脆弱的空间壁现在变得像金刚石一样坚固，他的胳膊被“卡”在了裂缝里不说，原本可以轻松施展的镜像魔法也失去了效果，其他的空间魔法更是难以动。

就好像，那个卷轴在履行着“创世”的职责一样，在对这块不正常的破碎空间重塑、定型。

破晓者在上古卷轴·太阳的照耀下光芒大放，仅仅是周遭闪动的流光就轻易拨开了袭来的箭矢。

“去他妈的创世遗物！”莫瓦斯怒吼着，丢掉了手弩，拔出腰间长剑，“唰”的一下斩掉了自己被卡在空间缝隙里的右臂。

迸溅的血浆宛若有自主意识，毒蛇一样攀附在莫瓦斯长剑上，在主人的驱使下斩出滔天血焰，秦怀渺小的身影在那血焰面前就宛如扑向炉火的飞蛾。

“嗖~”

一束金光划破了血海剑影，也划破了莫瓦斯的喉咙。

莫瓦斯的眼睛中透着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燃烧的躯体——他的头颅已经被秦怀割下，拎在了手里。

“莫瓦斯，我知道你还有些时间，我想问你些事情。”秦怀拎着莫瓦斯的头颅轻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嗬嗬~”

莫瓦斯已经断裂的喉咙出血浆的震动声，似是想说着什么，但是断裂的声带已经不支持他这么做了。

“小子，你问吧。”莫瓦斯那熟悉的声音在秦怀脑海中响起，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头颅，只见莫瓦斯眼神中仍是那熟悉的戏谑，不像是在嘲弄秦怀，反而更像是嘲弄自己。

童年时被吸血鬼杀害的父母，永远在追杀血族的前半生猎魔人生涯，变成血族后受到的友人、师门的唾弃和追杀，将他们吸干复仇的快感，还有那陷入血海的浑浑噩噩的后半生。

还有那被已经陷入疯狂时的自己当做缓解嗜血饥渴的食物的那个挺能干的女徒弟，死时眼神中透露出的难以置信，就像是自己被那个伯爵欺骗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真他妈的是个十足的笑话，”莫瓦斯在秦怀脑海中笑骂道：“能在破晓剑下魂飞魄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小子你要是看得上的话可以把我灵魂抽进灵魂石里，嘿！我当年干猎魔人时可都是这么干的，好歹让我也体验一把吧。”

秦怀沉默了几秒，并没有回应莫瓦斯的要求，只是淡淡问道：“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巴尔给你们许诺了些什么？”

“我说是光荣的进化你信吗？”莫瓦斯戏谑的声音响起，随后他的头颅便砰得一声炸成了碎片。

自此，闻名一个时代的猎魔者，臭名昭着千年的吸血鬼王，真正进入了历史的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