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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胃疼的家宴（第3页）

  6夫人指着6离骂道：“你这个逆子！你别忘了是6家生了你养了你！不过是考上个探花就已经自己了不得么？你……”

  “母亲，6家也生了养了大哥，您何不让大哥自己去弄？”谢安澜淡淡开口道：“横竖也是大哥自己要用的不是么？而且，6家养大哥的花费应该是夫君的十倍都不止吧？如果夫君是逆子，那大哥是什么？”

  “你闭嘴！”6夫人厉声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谢安澜耸耸肩，低声嘟哝道，“不说就不说么，有理又不在声音高。”

  “你……”

  “够了！”6闻没好气地道：“吵什么吵！都闭嘴！老四媳妇，就算分家了夫人依然是老四的嫡母，你的婆婆，须得尊重一些。”谢安澜跟另外三位少夫人不一样，她是一点儿也不怵6闻，直接道：“父亲明鉴，暂且不说这件事夫君能不能做？方才夫君不过是问了一句大哥为何不去国子监，夫人就阴阳怪气的出言挤兑。仿佛这种事情天生就该我们去做的。夫君是欠了父亲的生养之恩，但是我们并不欠大哥什么。也没听说过哪家分家出去单过的弟弟，还要负责兄长读书的问题。大哥，你说是不是？”

  6晖没说是不是，6晖低着头根本没看谢安澜，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听见。

  谢安澜继续道：“儿媳对国子监的问题不感兴，但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临风书院不设门槛，想要进去只需要通过考试就是了。夫人却要夫君去弄什么入学名额，哪里来的名额？夫人的意思是不管大哥考不考得过，夫君都得保证他能上临风书院？那是不是，三年后不管大哥能不能过会试，夫君都必须要保证他能够进二甲？”

  “谢氏！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6夫人怒道，“信不信我让老爷做主休了你！”

  谢安澜失笑，颇有些无奈地道：“夫人好像忘了，你也是女人。还有，我是6离的妻子，能做主休了我的，只有6少雍。”

  “你…你们…”6夫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对着6闻哭道：“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老四的媳妇…”

  6闻无语，“这个儿媳妇不是你亲自选的么？”选出这么一个魔星来给自己添堵，怪谁？6夫人又是一噎，说不出话来。

  6离握着谢安澜的手稍稍加了些力道，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谢安澜眨了眨眼睛，不爽地看向6离：我是为了谁？

  6离眼神和煦温柔：多谢夫人。

  6离抬起头来道：“父亲，我与东临先生不过数面之缘，何况临风书院的规矩不可破，母亲想要的入学名额，我拿不到。”

  6闻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知道。”其他他也知道机会不大，临风书院又不是东临先生创立的，在上雍已经屹立多年。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权贵子弟，想要进去读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考进去。即便是东临先生与6离交情好，只怕也不会为了他而开特例。

  6闻叹了口气道：“你也别怪你母亲着急，实在是…国子监那边6家也没办法。”

  其实不是6家没办法，而是6家不愿意帮忙。6晖如今在6家本家的名声不太好，6渊又对他失望了，6家自然不肯为了6晖去浪费一个国子监的名额。想要名额的旁支多得是，为什么一定要给6晖？6离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他才七品，还没正式入朝。国子监的名额，只有从四品以上的官员才会有的。

  一直沉默着地6晖突然问道：“曹修文，言希还有赵焕，是不是你帮他们的！”

  一直坐在一边当隐形人的林青书闻言也跟着抬起了头。6离微微挑眉，“帮？大哥觉得我能怎么帮他们？我是能提前猜到殿试的题目，还是能在殿试上帮他们写策论？”

  6晖哑口无言，只是有些恨恨地道：“赵焕乡试的时候名次尚且不靠前，会试多少人落榜，他竟然还能挤进二甲……”

  6离道：“那是因为来到京城以后他和言望安每天都在家中苦读破题，不知道这些日子，大哥在干什么？”

  6晖自然在跟着6渊身边想要打入京城的学子们中间去，或者跟从前在京城认识的人们重建立关系等等，这段日子，6晖确实是少有能够静下心来看书的时候。6离也不管6晖还想说什么，淡然道：“在泉州的时候先生应当就说过，建议大哥晚一些再参加会试。”

  “你就是觉得我不如你是么！”6晖怒道。

  “咳咳。”谢安澜忍不住低头一阵闷咳，将笑意隐藏在了咳嗽声中。这个哪里要6离觉得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如6离了啊。真是想不明白，以前也就算了。现在都分家了，6晖怎么还能天天抓着6离就想要死磕。6离…上上辈子一定欠了6晖很多钱！

  6离不再去理会6晖，站起身来对6闻道：“父亲，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6闻有些迟疑，但是看着6离淡漠而坚定的神色，却也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们去吧。”

  “儿子告退。”6离毫不留恋，拉着谢安澜就往外面走去。才刚刚踏出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谢安澜眯眼，“你猜是你嫡娘还是你爹？”

  6离淡然道：“是6晖。”

  谢安澜沮丧，“我问的是你嫡娘还是你爹！”

  6离淡笑道：“我说了，是6晖。夫人，二选一却不给正确答案，你这是打算自己坐庄还出千么？”

  “……”原来6四少连赌博都会啊

  两人身后的大厅里，6晖的脚下满地都是碎片，6晖靠着椅子喘着粗气。6明偏着头看着这个一直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大哥，现在却落魄地像是一条落水狗，心中便升起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看来，就算是有父亲和夫人支持，老大还是斗不过四弟了啊。6明觉得，或许自己应该早作打算了。

  6闻皱眉，看着6晖道：“够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一次会试落榜么？下次再考就是了！这世上有几个人是一次就考中的！”

  “6离就是！”6晖高声道，“为什么要有他！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就是为了来毁我的！当初…当初为什么要让他生下来！爹，一个贱婢的儿子爬到我的头上，你现在高兴么？”6晖的声音似哭似笑，带着无尽的狂乱。

  “住口！”6闻冷声道：“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的克星！”6晖怒吼道。

  6晖地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6夫人起身搂住儿子泪流满面。扭头含恨望着6闻道；“当初，我就不该让那个孽障活下来！”

  6闻一怔，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又闲心天天闹老四，还不如好好照顾晖儿，让他静心读书等待下一次会试。”6夫人冷笑一声，“老爷说的倒是容易，横竖都是你的儿子，你也不必在意到底谁好谁坏。不过老爷，你最好小心一些，你那个聪明绝顶的儿子以后到底会不会孝顺你。”

  6闻沉默不语。

  6暄左右看看，轻咳了一声道：“爹，娘。其实也未必一定要进国子监或者临风书院才能学习吧？上雍是皇城，多得是有名的书院。咱们花点钱总能让大哥进去的么？”

  “又要花钱啊。”6明低声喃喃道。

  6晖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些年为了他念书，确实是花了不少钱。从前他是嫡长子是6家的骄傲，没人说什么。现在…不仅是6明这个庶弟，只怕是三弟都……

  但是从去年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击，让6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此刻他实在是说不出不必花钱我自己去考这样的话。他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考得上这些京城出名的书院。

  6夫人有些不满意，“京城里最好的便是国子监和临风书院。今年临风书院可是出了好多进士呢。”

  6明道：“但是四弟就只在咱们泉州书院读的啊，他连在京城都没上过书院。”6离在京城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上过学，出了启蒙的时候家里请了先生跟着6明6暄一起听过课，别的时候都是自学。直到到了泉州之后，才去了泉州书院的。

  6闻心烦意乱，摆手道：“罢了，回头你们去选一家…就尚贤书院吧，我跟他们的山长认识，到时候想想办法让晖儿过去念书，这事不许再议了！”